不过稍微离得近一点,潜意识里就开始忽略两人之间的鸿沟。
从一开始到现在,他果然非常讨厌跟纪九韶待在一起的自己。
人是惯常以己度人的生物,他也因此总是低估纪九韶的风度。
把一个女人扔在凌晨的郊区山顶这种事,纪九韶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呢?
纪九韶是谁啊?就算再面瘫再高冷再不近人情,那也是世家的栋梁、精英中的精英,跟他这种暴发户出身的二世祖截然不同,绅士风度这种东西与生俱来,并且这份风度从不会因人而异——面前的是男是女、是老是少、是人是狗,全都一视同仁。
也许是他心里阴暗,但他就是极其憎恶这种风度。
果然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,他在纪九韶面前都一败涂地,在心底嘲笑自己两句,江弈走到车边按下车钥匙。
尾灯闪了闪,“车门解锁,他招招手示意女人上车,身后忽然传来纪九韶的声音:“你喝过酒。”
江弈先是一愣,拂面的山风吹醒下唇的翕痛,提醒了他刚才唇舌的恶斗。
是那个时候,被尝出来了吗。
江弈喉结不自禁上下翻滚了一下,耳根微微发热。
不过啤的也能算酒?而且一个飙车党劝人别酒驾,听起来未免过于搞笑。
权将纪九韶这句话当做耳边风,兀自去拉车门。
然而指尖刚碰上车门把手,还没来得及使力,刚吸进的一口气硬生生断了在气管里。
衣领子突然被人提溜着往后,脚底板也悬了空,勒着喉咙的劲道之不留情差点让他把舌头给呕出来。
那你他妈倒是对我也稍微讲点绅士风度?!
纪九韶跟拎猫一样拎着江弈的后领往后提了一步才松开手。
脚踩回实地,续上那一口断气,江弈铁青着脸从纪九韶手里一把拽回自己的衣领,捂着脖子自心底炸出一连串骂。
我他妈就不是个生命了?!一天天的不是掐就是捆,再不然就是往水里摁,单单窒息play就被迫体验好几次。
渣滓也是人,渣滓也要喘气!
他刚才一定是脑子抽疯,什么风度?那都是对别人的。对他?只剩暴力。
纪九韶对眼前熊熊燃烧的怒火视若无睹,“我开你的车,你一起,老林来接她。”
江弈心里骂娘骂得正欢,差点以为自己没注意把主
语听串了,盯着纪九韶看了好一会,确认自己没听错、纪九韶也没说错后,慢腾腾打直脊背,斜挑起眉,吊着眼,从胸腔里冷哼、嗓子里冷呵、鼻腔里冷嗤,吊儿郎当地指了指车,又反手指着自己。
——这他妈是我的车。
指尖一转指向女人,再重重戳上自己的胸膛。
——妹也他妈是我的妹。
最后隔空虚点纪九韶,竖起食指,左右摆。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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