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和老者,抬起头来,对着尼极度震惊地说道。
他的神态,此时一点也不平和。倒是尼,似乎已经呆滞得久了,震惊得久了,这时却呈平和状地道:“安师,这就是我在这里静坐了三天的缘故。”
平和老者禁不住地再次低头看去。
手,那薄薄的一张纸,却仿佛重若千钧,重得让一位圣域者,都拿不稳的样,微微颤抖着。
纸上,是占据着大半篇幅的一个圆,圆,一半黑,一半白,然后,黑有白,白有黑。这似乎是很奇怪的图画,看起来却很,却很……
不知道该如何形容。
就好像太阳,就好像月亮,就好像周围的山水一样,很……
就好像本来就该是这个样!
可是什么东西是这个样的?平和老者情绪莫名,从那张纸上又缓缓抬起头来,然后看天,看地,看山,看水,如此这般看了一番后,最终把目光定格在尼身上。
“尼,我们再来对局一盘吧。”平和老者缓缓说道。
“好。”尼回答得很干脆。
下一刻,两人真正面对,而位于两人之间的,是一副小小的棋盘,再下一刻,就如两个寻常老者一般,彼此示意之后,尼在棋盘上轻轻落。
松下围棋,松每随棋落。柳边垂钓,柳丝常伴钓丝悬。
这是某位阁下前世那个世界的一句对。而此时,两位老者对局之周边,亦有松,松上亦有,只是,本该间或有落的松,却始终纹丝不动。
不止是松、松针,两人周边的一切,都是如此,无有半点摇动。
包括风。
被这股莫名凝重的气势所压,这座小山上,不时有一两声尖锐鸟鸣,鸣声过后,必有一只或数只鸟振翼离开,还不到半天的时间,这座小山就似乎真正空了起来。
对局的两人却毫无所觉,只是把各自的心神,全数地投入在身前的方寸之,彼此你进我退,你牵我扰,互相缠绵,也互相绞杀着。
直到最后的最后,黑白二色棋难解难分。
棋局在未终终。
这时,两人才俱都抬起头来。
彼此对望一眼,平和老者先动,抬起手来,在半空画了一个图形。然后尼同样抬手,让这个图形“转”了起来。
转着转着,这个图形便渐渐地发生着些微的形变。
片刻后,一个和刚才的那张纸上完完全全相同无半点差异的图形,出现在两人眼前。
“这才是那最后的样?”平和老者轻声说道。
“也许,是最初的样。”尼同样轻声。
“什么最初?”平和老者猛然转头,其目光无半点平日的平和,而是深邃湛然,如利剑横空,如星河倒悬。
“这天,这地,这天地的最初。”尼似平静似木然地,吐出了这句话。
下一刻,两人再无言语。
再下一刻,两人已然同时身移影换,来到了万丈高空之上。
上有大日浩然,下有山水逶迤。
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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