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家绝对是万死难辞其咎。
可她突然又想看看女儿,女儿虽出不了门,但该知道的消息一定早就知道了,当她知道付云归此时正跪在自家厅外头淋着雨,她会怎么做呢?
她会哭?会闹?还是也会跪下来求她,求她让付云归起来,求她同意这门亲事?
她对付云归,究竟喜欢到了何种程度?
思来想去,她没有先去搀起付云归,而是去了女儿的祝月斋。
而后,便有了她永远忘不了的那一幕。
她的女儿,她从小带在身边娇养到大的女儿,为了一个男人,竟冒着雨,爬上了院里那棵老杏树,顺着那摇摇欲坠的枝干,爬到了墙头,想要逃出去。
风雨拍打在她的脸上,丝毫没有击垮她想要出逃的心,她不管不顾,随便一抹脸,咬着牙坚持蹲在墙头,去找适合落脚跳下的地方。
那一刻,她是真的崩溃了。
她当真又喜欢上了付云归,为了他爬墙头,忤逆自己的期许,要去看他。
她冲过去,派人将她安全接了下来,感受她颤颤巍巍地缩在自己怀里,哭着求自己,让他起来,放她去看他。
那样的场景,她怎么能不答应。
一时心软,造就的便是后来无数次的后悔。
每每临安王府那对夫妇上门来议亲的时候,她都要后悔一次。
可是转眼,她就能听见人跟自己禀报,女儿今日又跟付云归去哪里玩了,他们去骑马,去游园,去吃新开的酒楼铺子,去买小姑娘最喜欢的首饰衣裳,女儿去宫里上学堂的时候,偶尔他也会陪着上下接送,给她送各种新奇的小玩意,小摆件。
她能清楚地看见女儿日复一日开心的模样,小脸滋润殷红,带有少女怦然的悸动和明媚,那是她的爱情,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悄然生长成苍天大树的爱情。
想要拒亲的话如鲠在喉,终是说不出来。
没想到,这么一鲠,就鲠到了如今。
女儿已经跟他们家订了亲,收了聘礼,婚期,就定在付云归西行回来之后。
她觉得自己阴险,她居然私心,想要付云归干脆在西行的路上再也别回来了,那样女儿就永远只是她的女儿,可她又知道,那样女儿一定会很伤心,她是世上最不愿看到她伤心的人。
她妥协了。
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吧。
西行至少得一两年,好歹这一两年,女儿还能待在自己身边,叫她不用骤然感受母女分离之苦。
正出神着,心心念念的女儿便从外边一蹦一跳回来了。
“这么大个人了,也不晓得好好走路,往后去了人家家里,可是要被说的。”
许敬月抚着女儿发鬓,嘴上虽数落着她,心底里却巴不得她永远是这么一副天真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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